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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家乡有待·郭峰人物画展”在甘肃美术馆开展

      17日,《家乡有待·郭峰人物画展》在甘肃美术馆低调开展,去掉了颂歌式的开幕式,但当日的观展热度丝毫不减,前来捧场的除本地美术界同仁,还有来兰举办《九维·墨道》展览的袁武、刘佳等画界大咖。从不同渠道的反馈来看,画展获得了一致好评。画展以现实题材为主,还推出了部分写生山水及游戏笔墨的遣兴之作。如果去掉后者,突出人物画实践的承续性问题,既保证了学术的纯粹性,又有利于在审美层面带给作者和观众重要的启示意义。“家乡有待”其来有自,据郭峰讲,是他早年有感于“精准扶贫”活动的创作所得。2022年,我写成《在场与不在场的审美张力》一文,阐发了“家乡”一词所蕴含的现实与精神的双重属性,以及“待”字在生命困境与寻求解脱之间所呈现的悖反关系与想象深度,当时就意识到这一主题开掘不尽的永恒魅力。这次展览纳入了近两年的新作,在郭峰征询画展名称时,我俩关于《家乡有待》的意见不谋而合,下面谈谈自己的观感。

      同一绘画主题的反复使用在美术史上十分常见,如梅兰竹菊,向来是文人画家热衷的题材;西人中,梵高的《向日葵》、修拉的《大碗岛》等等莫不如是,这一现象起码有两方面的原因:首先,在生活中发现有意味的主题实属不易,其次,一旦抓住了主题命脉,就需要在不断的深入和强化中形成气候。郭峰长期生活在基层,注重观察和思考。现实题材如何紧扣时代脉搏,是一个各显其能的终极命题。以农民生活为介质思考人的问题,是郭峰人物画的着力点,他的代入感源自共情,即真诚地捕捉人物的精神状态。不得不说,站在岸边的打量和中流击水的泅渡,是性质完全不同的两种体验方式。《家乡有待》中的人物意象不仅仅是现实的投影,也就是说,留守和孤寂不是生活的常态,在时代转型中,人与自然契合无间的自足状态,才是农耕文明的最大馈赠,也更让人神往和留恋。“待”是期待某种变化,而各种“劳作”的挣扎姿态,是时代转型付出的必然代价。

      在《家乡有待》画展中,以两、三人为主体的画面构成最为精彩,这是因为人物行为的相互作用和呼应关系,相较于大画而言表现得更为集中和突出,浑然一体。显而易见,人数众多的大场景处理遵循的是局部服从整体的原则,而两、三人的画面则侧重于从细节和细微处见精神。有了这一前提,出现在画面中的短墙、木屋、山体、树木、道路、田塍等,就不仅仅是画面本身的需要,更是人物内心活动的进一步延伸和无声诉说,成为情境营造的有机部分。可以这样说,“家乡有待”主题下不同生活样态的复调结构,十分生动地体现了对立统一的艺术要素:在场与不在场的迁想妙得;人物形象在空间布局中正与反、远与近、大与小的合理化安排;光感与投影的虚实变化造成的神秘氛围;严谨的造型和松弛的笔墨之间的表现性把控,等等,这一切统摄在玩转抽象与具象的形式美感之中,完全破除了一般人物画具象与抽象的两极对立和单一表现,是非常了不起的。

      比较《家乡有待》的前后期作品,前期作品偏向写实,人物意象和景观构成是明确的,给人静谧的沉浸式审美享受;后期作品在充满动感的复调结构中,意象不再是孤立的形象存在,而是渗透在感性十足的生猛笔墨和强有力的造型语言中,使其表现染上了浓郁的隐喻和象征色彩。展览中有幅作品,两位老人坐在黑色轿车前,身后的路标提示来路或远方,在这里,变与不变是相对的,经过时间打磨的朴素而充盈的精神本质是永远不变的。如果模仿是现实的复制,写意是主观心性的表达,那么,“表现”超越了模仿和写意,具有现实针对性的反思性意味和揭示内部世界的真实意义,是它独一无二的可贵品质。这次《家乡有待》展出的近期人物画,在写实造型的基础上,郭峰融合了写意笔墨和西方表现主义的某些特质,由此趋向原始、抽象与躁动不宁、富有激情的实践方向,展现出不断探索的广阔前景。从这一意义上讲,将郭峰视为70后人物画家的代表似不为过。

      这里推出的是郭峰近两年的作品,对早期作品有兴趣的读者,可参阅《在场与不在场的审美张力》。

      (文/北辰,2024年7月22日)

      责任编辑:静愚